然后他们俩就显得有点生气，一起问我，说难道你不觉得民乐更值得普及吗?我只好坦诚地说，我觉得民乐也应该普及，任何有价值的艺术形式都应该被普及，不存在谁“更应该”的问题。

但是两位老师依然不高兴，说民乐比西方的那一套高级多了，龚老师做的民乐就更加高级了等等。然后锣老师说，我就是德国人，我太清楚古典音乐是怎么回事了，古典音乐在德国都要灭亡了，在中国还有什么好普及的。这个时候我才明白，大概是三观方面的高度一致性让他们俩走到一起的，而我好像没办法跟他们走到一起。

为了缓和尴尬的气氛，我努力调整了一下情绪，然后解释说，我不同意某种艺术比其它艺术都高级这种说法，我们不应该因为从事了某项事业就否定其它的。而且就艺术管理工作来说，原理与工作方法基本都是相通的，并且古典音乐由于在编制人数、乐器种类与复杂度方面都高于民乐，我在古典音乐领域的工作经验是能够帮到您的。

之后谈话的氛围稍微好了一点，我们又交流了一些对民乐和古典音乐的看法。也许是我中间说了一句“我认为中国音乐应该被归类在世界音乐中，地位并不特殊”，又惹恼了两位老师。最后他们送我走时说，很高兴你今天能来，但是你不符合我们的理念，所以不能给你这份工作。我说好吧，很理解。然后道了个别，走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