往往婚姻容易终成悲剧,就在于夫妻之间没有保持必要的距离。一旦没有了距离感,分寸感便会丧失,随之丧失的是美感,自由感,彼此的宽容和尊重,最后是爱情。
一九二九年,经徐志摩推荐,沈从文到胡适所主持的中国公学教书,三十多岁的沈从文是个比较呆板的人,第一次上课时,因过于紧张而洋相百出,在亲眼目睹他出洋的学生中,有一位令他心神不宁,连续写了四年情书,才追到手的女学生张兆和,也是他未来的夫人。
作为安徽富商张吉友[文]的女儿,张兆和的父[章]亲不仅拥有一片良田[来],而且还是一位热心[自]教育的人,家中四个[历]姐妹都是才貌双全,[史]成为当时家喻户晓的[大]名媛。
张兆和,18岁,在[全]中国公学很受欢迎,[网]她聪明可爱,清新脱[文]俗,是一位典型的美[章]女。有在网上看过张[来]兆和一张年老的照片[自],虽然美女不多,但[历]还是可以从照片中看[史]出,她年轻的时候一[大]定是个“回头率”非[全]常高的美女。
果不其然,在网上找到一张他年轻时的照片,画面上齐耳短发,浓眉大眼,鼻梁高挺,下巴略微尖...看起来就是一个美丽气质兼备的少女。
当年沈从文应该也是[网]被这美丽的容貌和高[文]贵的气质所吸引吧![章]但两人家族背景的悬[来]殊,让她很自卑,也[自]很敏感,不敢当面向[历]她表白,选择给张兆[史]和疯狂写爱情情书。[大]
遗憾的是,这一封封[全]饱含深情的情书,并[网]没有打动张兆和,甚[文]至激怒了张兆和,他[章]把沈从文写给她的情[来]书全部带到校长胡适[自]那里,连胡适也被沈[历]从文深深感动了,想[史]把他们撮合在一起,[大]他对张兆和说:他很[全]顽固地爱着你。不料[网]张召和接过话来,说[文]:我固执得不爱他。[章]
张兆和没想到自己出[来]师不利,连自己的老[自]师也不帮她,而此时[历]沈从文对他更加执著[史],一封情书,对他进[大]行狂轰滥炸。
有求必应,四年来沈从文给张兆和写情书,终于追上了自己的爱人张兆和。一九三二年,张兆和给沈从文发了一封电报:沈从文乡下人要去吃甜食。它可能是中国最早的白话文电报,两人于1933年正式订婚并结为夫妻。
结婚后的快乐时光既甜蜜又短暂
刚结婚不久,母亲病重,沈从文独自乘船回到故乡凤凰,从他的《湘行散记》中可以看出,两人在这段日子里过得很甜蜜。沈从文在信中亲切地称张兆和为“三三”,张兆和则称其为“二哥”。
在返回家乡的十多天的旅途中,沈从文每天每时每刻都想念着张兆和,比如他写道:“离开北京时,也曾计划到,每天写半天,写半天。您知道船上的情况,只是想给您写信,别的事都办不到。”
他认为自己能写出好文章的原因,全归功于张兆和:“有了你,我相信一辈子也会写出更多好文章!带着爱,带着快乐,分给别人一些爱和快乐,自然就会写出好文章。
而张兆和也十分记挂[全]着沈从文,写信给他[网]:“长沙之风也会如[文]此无耻的吼叫,把我[章]二哥的身子都冻成冰[来]了吗?我很为那股风[自]而烦恼,只因为此时[历]自己坐在暖和的房子[史]里,有了风,还把心[大]吹冷。不知二哥是如[全]何支持的.”
而沈从文则对张兆和[网]说:“心若有所爱,[文]心若有所暖,身若有[章]所冻,冻得浑身冰凉[来]。”
看得出两个人此时正如胶似漆,卿卿我我,幸福一生。不过,幸福的时光总是短暂的,最初的美味甜酒也悄然变味,成了一杯难入口的苦酒。
婚姻出现裂痕
在北京陷落后,沈从文与一些知识分子乔装南逃,张兆和则带着两个孩子留在北京。他们俩开始过着分居的生活,感情也开始出现裂痕。
原本家境不如张兆和的沈从文,加上平时不爱理财,又喜欢收藏古董文物,两人的生活逐渐开始变得拮据起来。张兆和以柴米油盐酱醋茶为生活重心,常常抱怨钱不够,还嘲笑沈从文喜欢“胖脸满面”,“不是绅士冒充绅士”。
但沈从文此时仍活在[自]自己的浪漫世界里,[历]不关心现实生活中的[史]实际问题,只关心张[大]兆和是否仍然爱着他[全],花钱也大手大脚,[网]拿着姑母给张兆和的[文]玉戒指偷偷当掉,换[章]成字画。
生活观念和政治追求的差异,使二者之间的差距和矛盾日益扩大。即使是沈从文写得最得意的文章,张兆和也看不下去,沈从文也对张兆和说:“你忘了我的风格。”
开始失落的沈从文,[来]甚至害怕见到自己的[自]妻子,他每次见到张[历]兆和总显得十分慌张[史],同时也很谨慎。他[大]疯狂的追求中,本身[全]就隐藏着一颗自卑、[网]软弱的心,他爱张兆[文]和,却得不到同样的[章]回应,这种卑微的压[来]抑,使他心碎。
这件事让张兆和一辈[自]子都不能原谅他——[历]沈从文出轨了。
可是沈从文后悔了,向张兆和忏悔自己的不忠,张兆和一气之下,回到娘家,虽然不想离婚也不想隐忍,但在沈从文死前,张兆和从未给过他好脸。
渐行渐远
二人从相识、相知到结婚,最后彼此的怨恨,这一切虽然不是注定的,但也早有归宿。两人从一开始就是不对等的关系,沈从文对张兆和总是恭恭敬敬,而张兆和对他,则是由拒绝到默认,最后感动回到不懂。
作为一位极富浪漫色[史]彩的作家,沈从文的[大]爱情在他的作品中占[全]据着主导地位,他把[网]自己所有的创作热情[文]都献给了妻子,却总[章]觉得妻子不够爱他。[来]
婚后仍处于热恋阶段[自]时,他对妻子说:“[历]你这个男人似乎生来[史]就是要我写信。见到[大]你,在你面前的时候[全],我不明白为什么总[网]是逗你开心地离开。[文]必须写信赔礼才行。[章]…但是你呢?你从心[来]里挖出来的信,我还[自]没收到呢.”
尽管妻子对他的爱不如从前,他还是固执地爱着妻子,他出轨后,妻子很自责,仍然坚持给她写信,在收到张兆和的回信时,她的手激动得发抖,哭得像个小孩。
事实上,生活就是这[历]样,或许张兆和爱他[史]还不够,当初她接受[大]沈从文的爱,或许也[全]是无奈。由于四年来[网]的情书轰炸,沈从文[文]不但对她说情,还恐[章]吓她。
比如张兆和在193[来]0年的日记中这样写[自]到:“他对莲说,要[历]是有什么事情使他失[史]败,他就只有两条路[大]可以走,一条是努力[全]学习,使自己向上,[网]一条是积极的道路,[文]但多半不能走,另一[章]条有两条路可以走,[来]一条是自杀,一条是[自]自杀,一条是含糊其[历]辞地说‘我不是说恐[史]吓话,我总是这样![大]’我会和他一起闹吗[全]?这只是小孩子的一[网]小部分气!一想到这[文],我就不怕
即便如此,张兆和还[章]是接受了沈从文的爱[来]情,但是这种爱情不[自]一定是热情的,而是[历]长久的。爱情的卑微[史],爱情的尊贵,处于[大]不平衡的爱情之中,[全]最终使两人的婚姻生[网]活不太理想。
谈爱多爱少当然没有意义,因为人的情感最终会变得复杂。不管张兆和爱多深,两个人生活观念的不一致,对彼此生活状态的不了解,都是让两人渐行渐远的助推者。
在1995年的《后[文]记》中,张兆和有他[章]们彼此不理解的证据[来]:“从文与我相处,[自]此生究竟是幸福还是[历]不幸?没有回答,我[史]就不了解他,也不完[大]全了解他.”
将两个彼此不理解的人强行绑在一起,这样的婚姻生活,注定是不完美的。
沈从文直到去世都没[全]有得到张兆和的理解[网]和宽恕,而张兆和也[文]是在沈从文死后,整[章]理了他的文集之后,[来]才逐渐对他有了一些[自]了解和了解,只是为[历]时已晚。
他离世多年后,张兆和在《从文家书》后记里说:“从文同我相处,这一生,究竟是幸福还是不幸?得不到回答。我不理解他,不完全理解他。后来逐渐有了些理解,但是,真正懂得他的为人,懂得他一生承受的重压,是在整理编选他遗稿的现在。过去不知道的,现在知道了;过去不明白的,现在明白了。他不是完人,却是个稀有的善良的人。”
不管是名人还是普通[史]人,都会经历人生的[大]情感考验,夫妻生活[全]不会永远是花前月下[网],卿卿我我,最终还[文]是要回到平凡的柴米[章]油盐姜醋茶,如何在[来]平凡的日子里感受彼[自]此的温度,是夫妻双[历]方都需要努力的。
结婚就像一杯酒,酸[史]、甜、辣都有,能喝[大]出什么样的味道,全[全]靠夫妻俩。